他是在寧波工作的以色列男子,在以色列上大學時學會說普通話.晚上,我倆到意大利小店用餐,將近四小時的晚宴,我倆談及甚多,大都是用英語溝通,有時候還會夾雜著幾句普通話,蠻有趣.
我倆硏究著詩經,他突然問道,為何第一次在香港見面時,我給他說,我是中國人,卻沒有把自己說成是香港人,他問這個是因為我所說的與別人並不一樣.我沒辦法在一頓晚宴,短短的數小時裡,給他述說一個在殖民地長大,接受英語教育,受著西方文化沖擊的女子,心情是何等沉重,她努力的說著普通話,讀著中文書籍,期盼從中認識國家多一點.奈何,環繞著她的,總是異國的人和事.
其後,他在紙上寫著我的中文名字,和他的希伯來名稱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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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,回到酒店,感到身體不適,心跳的厲害,呼吸好像要隨時停頓下來.突然,莫名的害怕,感覺便好像那次在日本街頭休克,獨自躺臥在醫療室內,是失去聯繫的孤寂無助,那接近死亡的五小時.
倚在床上,追溯著兒時往事,每次遇上意外總得要契爺或是鄰居把我送醫,永遠不知道爸媽往那兒去.我早已熟練,牢記著如何獨自面對這樣的生存狀態.
這次,我是有所期待.於是,那短訊符號漸漸伸延為漫長無盡的期盼和失望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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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ucifer,感謝您送的聖經,與我經驗著每一個時刻.
2007.04.25.凌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