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April 21, 2007


有人說,不睡覺的人,是分不清現實與夢境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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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,只是我夢裡的幻影,我也只活在你的夢裡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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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要哭啊.在漆黑的電影院裡,每當揚聲器轉來一闕<小茉莉>,我總是不爭氣的,無法制止眼淚掉下來.我被那幾近消失於世上的堅持,深處隱藏著的脆弱靈魂感動著.

小茉莉 在枝頭上 自然美麗
小茉莉 請記得我 不要 把我忘記

一頭螢光綠色假髮,小綠流著淚,赤裸促膝面向著視像機,身心疲憊地唱著兒時竹子給她哼唱的<小茉莉>.赤裸裸的,不只是身體,還有縈迴不絕的思念,一些永存心裡無法忘懷的事情.小綠給竹子在手機留下的最終話語,也是這闕呢喃戀歌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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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刺青》是有史以來第一部獲得柏林影展泰迪熊獎最佳影片的台灣電影.周導演用甚多定格或是近鏡頭,封存印記一段屬於青澀歲月的,令人戀戀不捨的記憶.骷髏藤花刺青,螢光綠色假髮,玩具手機,腳踏車,巧克力,種種的表像不斷重覆,喚起了眾人的回憶.曾經,曖昧跟戀愛是這樣近似的令人沒辦法弄清.看過影像,躲藏於我身體裡的孩童突然甦醒過來,猛然拷打著我早已成熟的身軀,我被那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倒,只能說一句,措手不及,措手不及.

場景是台灣的簡樸小村落,夏日午後,9歲的小小綠看著俊秀的少年竹子,逆向陽光,騎著一台腳踏車,朝著她方向逐漸靠近.小小綠跟阿嬤借了一頂擺攤用的假人模特兒的螢光綠色假髮,為的是要吸引竹子與她說話,.被父母親遺棄的小小綠,自幼便懂得使出令人無法迴避的攻勢.帶上假髮的她,以輕妙的語調,跟心儀的人說:嗨! 我是小綠.你叫甚麼名子?...我媽在地震時死掉了… 小小綠不知道媽並沒有死,只是把她拋下不理.竹子被寂寞脆弱的小小綠勾動著,因為她倆都是存活在相同的,孤獨隱蔽的國度,正好是彼此唯一缺失的一塊生命拼圖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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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這話語能傳達給你

要我拋棄聲帶也可以


失去鮮豔傷口的現今

尋找著你那奪取一切的溫度

祈求著

幻覺也好


消失的溫暖來到我的所在

想臥在那拭去罪孽的肩膀裡入睡


後記:這篇觀影感覺還未完成,發覺要寫的著實太多,就此擱筆.


<2007.04.16>